文物拟人//天涯应有不归客,当归未归
突发的脑洞,第一次写这种文章,不知道好不好。
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!
别喷,喷我我就爬
正文:
彩经很欣喜,也可以说近乎狂喜。
和他住在一个隔间的,是心心念念的弟兄。
在他之前,其实有过两个同胞兄弟,也和他一个隔间。但他们因为种种原因,都离开了他身边。
孤寂了一百零四年,终于等来了第三个兄弟。
这个兄弟他不怎么记得了,但彩经知道他称印玉,应当是家住夏宫的那几位之一吧。
因着家乡人独有的面貌与光彩,还是可以毫不费力地一眼认出。毕竟,他们与这里其他的一切东西,格格不入。
"老弟啊,你来了,今后可算有人能替我解闷了。你说,想聊聊什么?对了,你是哪里人啊?怎么有些面生呢?"
印玉不吭声。半晌。他似有些懵懂,总算应了声。
"你叫我…兄弟?"
"是啊,有什么问题?"
印玉好像忘了很多事情,但对方确是自己同乡人,光从外貌就能得知。可他们也确实不认识。浑浑噩噩了不知多久,刚出来没几时,这灯光还有些许刺眼。
只是心中倍感亲切。
他尝试着搭话。
"那…兄弟。这里是哪儿啊?"
布局。灯光。行人。样貌。语言。
如此陌生。
"你忘了…我们在这儿呆了上百年了。哎,当年路上的好多同胞都重伤昏迷了,也难怪,况且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这儿吧?"
印玉恍惚明白了。很长一段时间,他都呆在一个又暗又闷的地方,不见天日,然后沉沉的睡了很久。
上百年?竟已如此久了。
可具体发生了什么,他并不知晓。
"这是在家吗…可是这里的一切,都不像家的样子啊!"
"我们家不是这样的。这当然不是我们的家。"
"那家,在哪儿?"
彩经透过闪着微光的冰冷玻璃,透过穿梭往来的行人,遥遥望着,可尽头只有一堵墙。
"很远很远…要漂好绕的路。当初来这里啊,就是这样,好多弟兄们不堪劳苦,身亡途中。现在过了百年,也剩下不多了。你看对面的,不就和你我不相像吗?"
"那我们为什么非要来这里?呆在家里不好吗?"
又似乎想起了什么,印玉紧接着发问。
"我们该不是……被别人带来的吧!"
那日的火光于记忆中恍惚。一片焦土,狂风飘絮。
"差不多吧…我们啊,是被掳来的。有的弟兄在故乡呆了百年不到,就被拐到这儿来了…真是……"
掳走?
零碎的片段又缓慢浮现。
"可他们凭什么把我们掳走?经过我们家里人同意吗?我们家里人难道不管吗?!"
印玉没想过自己那么招人稀罕。
可彩经告诉他,那些人把他们视若无上珍宝,拼了命也要把他们抢到手。
印玉又想起,某一年的某一日,火光冲天,断井颓垣。不见往昔歌舞升平,姹紫嫣红,好多兄弟姐妹们面目全非,有的甚至化为灰烬。印玉只记得一片厮杀声,刀枪声,炮火声, 交错纵横。
他害怕极了,后来就昏过去了,直到现在。
"就我所知,目前只有不到十个弟兄在这一块地儿,说不定还有好多在更远的地方…"
"兄弟啊,你我本同乡不同地,能在这种地方遇到,也是缘分。来吧,说说咱的家乡吧。"彩经的笑意浮现着,"我先说吧。"
遥想。回忆。
"…我的家乡在一片荒漠戈壁间,那里没有多少人,守着我们的也仅有一人而已。"
"可我还记得那天来了一个身着皮衣革履的人,只与守护我们的人说了几句话,给了什么东西,他就笑着走开了。我们比起你们还算幸运,一路上虽有颠簸,可也还顺遂, 但还是有好多兄弟……你们应当更惨一些吧,真是苦了你们…"
"唉……"
对于沉睡了百年之久的印玉来说,追忆家乡的模样自然轻松了许多。
"我的家乡,繁华喧嚷。有时来了一群锦衣着身的人,丝竹管弦,觥筹交错,热闹极了。"
"我们就看着,笑着,但直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杀进来,一切就都变了。"
良久的静默。
"果真,那么久了。"
朱颜已改,流光难系。
青春, 年华。
一 一 尘封。
"你的家,我的家,我们的家。应该…早变样了吧。"
"我也不甘心啊! …可是等啊等,等了上百年,依然没有故乡的人带我们回家。"
"大概,不会再有人来了吧?"
我们大概……早被遗忘了吧。
如风沙被狂风裹挟 ,
了无踪迹了。
可若还有机会,我们都盼望 …不, 奢望。
终有一日,
得归故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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